结束了景德镇市区的行程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此行的重头戏,中国版大地艺术节的试水项目,位于景德镇市浮梁县寒溪村的「艺术在浮梁」。本想着大地艺术节名声很大,稍晚去晚了可能就人山人海,于是匆匆忙忙起床出发,结果到的时候游客中心还没开门,门口停车场也是门可罗雀。
其实此行的第一个展品是还没到游客中心时路过的《我·家·乡》(倪倪、霍城、于玚)。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粮仓,村民aka工作人员见我们问路,就顺便帮我们打开了门,于是也让我们成了今天的第一批参观者。这里最吸引人的应该就是摄影师霍城的怼大脸人像照了吧,一张张带着沟壑的笑脸带着质朴的冲击波直击心灵,鲜活而生动得仿佛随时能抱着一筐玉米小麦啊不应该是茶叶爬出来在你耳廓里泡茶。
路过的粮仓拉高了对这次艺术展的期待值,但是游客中心却显得有些荒凉,也可能是去的太早,总觉得没什么人气。换了盖章册子买了一点周边,就算是正式踏上了「艺术在浮梁」的打卡之旅。「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在白居易这句诗也许是浮梁茶产业最好的广告招牌,而寒溪村就是这么一个以产茶为名的小村庄。虽然村子并不大,但展品就散落在村子的四处,如果全程步行的话,两个小时之内的时间预算就比较紧张了。与此同时,这次艺术展的导航又做得并不是很好,光是依靠地图很可能会迷路,好在展品边上都会有志愿者,没看完一个展品,就得问一下下一个展品在哪里,尤其是距离比较远的。这些志愿者大多也都是本地村民,即便不完全懂,他们也会很热情地讲解,试图传达作品的意图。
在村子较中心的位置有一间《泉有米酒酒馆》,算是这个展和在地人连接最密切的一个展品,漫画家Tango用画作妆点着墙壁,把屋主的家改造成了小酒馆,而屋主也热情地与参观者攀谈聊天,并递上一两杯自酿的黄酒,忽然让艺术这种看起来略显高冷的东西多了一份人情味。整体来说,整个展的展品都不算特别,但可以感觉到,艺术家都在尽可能将作品与在地元素结合起来,而对于农村文化精髓的提取,显然是中国艺术家做得更好。除了《泉有米酒酒馆》之外,文那的《签人计划》和沈烈毅的《翘翘板》和《天梯》也很值得互动一下。
除了镶嵌在寒溪村的展品之外,村子里的自然风光也毫不逊色。虽然茶叶已经采摘完毕,但茶树依然郁郁葱葱,修剪得如同绿色的波浪荡漾在漫山遍野,错落而又充满动感。当天的天色很不错,中午云间洒下的阳光让人略微有些湿热,但也让山间的绿色熠熠发光。村民正在忙着铺晒茶叶,随处都能闻到浓郁的茶香。再走几步,可以到一夕餐桌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远山,享受午后自得的惬意。
本来以为一个上午就能搞定的旅途,最终还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没约上一夕餐桌的正餐,只能吃村口的农家乐凑合一下,就不推荐了。因为是展期最后几天了,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稀稀落落来了一些游客,刚好把村口的停车场停满。下午两三点,我们驱车前往丙丁柴窑,这块内容已经在上一篇日志里写过了,吃完晚饭后,我们又一次回到了寒溪村,只为了拍摄马岩松的作品《灯》。它算是「艺术在浮梁」一个标志性的展品,在村子边的茶山顶,大部分时间都能远远地望到。而在夜里,它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中间斑驳的树影让人觉得似乎有人在里面走动。我们三个人带着好奇心,试图沿路上去看看。夜晚的寒溪村十分寂静,耳边只有凉风吹着茶树,发出的沙沙声响。从村子到山上一路都没有灯,而展品的光亮也不足以照亮脚下的路,于是我们打开手电,绕着山路小心翼翼前行,看似一段平坦的山路却让我们累得气喘如牛。眼看前面已经没有道路,于是我们就停在半山腰,留下了几张因光线不足而显得异常光怪陆离的废片。
在夜色里,我们再一次告别了寒溪村。车子的后方,是一座已然安睡的村子,只留下山顶的《灯》在悄悄地变换着色彩。再过一周,这座村庄就会回复一如既往的平静。村民们继续过着以茶为生的日子,而这些看似格格不入的展品,也会像一个印记,永远浸润在这漫山的茶香里。
来到村口的会客厅,第一件事情就是凭票领护照打卡。因为展期临近尾声,有几个点已经没有志愿者和盖章点了,可以前台直接把章盖了
「艺术在浮梁」标志性的展品,马岩松的《灯》。这是从真壁陆二的展品《浮梁共生之家》附近望去的视角
离村口不远处,较为中心位置的小山包,上面铺满了茶树。上午云朵很少,茶园和天空都特别漂亮
这是一夕餐桌再往深处走的茶树,就像层层的波浪
沈烈毅的《空游云行》,用竹编成的巢,位于村中心的小山包附近,也是比较值得一看的展品
这是一夕餐桌可以看到的风景,因为没能约到正餐,我们就在他们家的院子里点了凉茶,歇了歇脚
村子最深处的展品,大卫·歌诗坦(David Gerstein)的《对饮》
这就是日志一开始提到的《我·家·乡》,这个粮仓的两侧是摄影师霍城为村民拍摄的照片
还是《我·家·乡》,粮仓的顶上还挂着大头照,能感受到村民呼之欲出的淳朴
文那的《签人计划》,结合了土地公信仰和求签祈愿的民俗文化,求签之后,要根据线索去村子里找到隐藏在墙角的解释,也算结合了定向运动吧,但因为实在是太难找了,基本上没几个人都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