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费那奇

费那奇北京动画周这个名字最开始是在今年的ABC上海书展上关注到的,因为他们的Logo特别漂亮,于是买了胸针,关注了公众号,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了招募翻译志愿者的公告。犹豫了很久,最终心一横就填了报名表,心里想着又不一定能够入选,填个表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结果没想到的是,过了几个星期,我就被加进了翻译组的群里,几周之后,工作就下来了。

在翻译组里的那一段时间真的是如饥似渴,看到工作就想着第一时间抢下来。尽管动画短片的文字量整体来说都不大,但是遇到一些特别生涩的影片,那些堆叠出来的无意义辞藻就让人特别纠结。为了搞懂这些内容,往往还要去找作者的生平资料和其他电影节对这部作品的一些评论什么的。不过这次的工作当中最让人头秃的是一首长达近6分钟的乌克兰语说唱The History of Ukraine,因为翻译的是英译字幕,所以部分词语存在二次翻译不准确的情况,还得想办法去啃乌克兰语,尤其是因为影片完全是通过说唱来呈现,所以也考虑到了每一句的长短和押韵,即使做不到整首歌都压韵,也尽量做到一整段都押韵,一首歌近2000字的中文文本,为了押韵就搞到好几个晚上,甚至Deadline前熬到了凌晨三点多,直到译文也能按照节拍唱出来才上交……当同事得知我为此熬夜到两三点的时候,都疑惑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能力赚点钱,但是如果真的有报酬的话,可能我也未必会做得那么开心吧。我大概知道他们不理解这种纯粹出于乐趣的投入,因为这种回答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翻译工作还算称职,以至于最后我的名字排在了翻译组的第二位。在翻译过程过半的时候,估算了一下动画周举办的时间,默默决定去一趟北京,当然我也没有在群里吭声,直接买了最后一天的单日票,就在当天冲到了会场。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买了一些周边做纪念,然后看了一天的电影。

在放映厅里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最后的字幕上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也特别得瑟,尽管没有任何人可以得瑟……在闭幕式结束之后,我才终于和字幕组的负责人相认,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在独立动画界小有名气的导演特别开心,拉着我向动画周组委会的人介绍。闭幕式结束之后的餐会上,和翻译组另外一位成员聊了很久,可能是在这种独立活动的氛围下,大家谈话的界限也更加宽,在当今这个网络世界一步步收紧和分裂的情况下更显得弥足珍贵。

我一次一次向组委会表达了敬意。就在动画周那段时间,还有几个独立文化交流活动因为一些原因被举报至取消,在这样的环境下,举办这样的活动不但需要勇气,更要面临着未知的风险。就在我翻译的那一部说唱里,就有一句歌词存在意识形态的问题,当时在群里我也提出了顾虑,最后还是隐晦地保留了歌词的原意,但如果真的有人深究起来,很多独立文化交流活动都能找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杀人诛心都毫不为过。

毫无社交能力甚至惧怕陌生人的我,在这一晚可能说了比这一年还要多的话,精疲力竭却激动万分。

邂逅费那奇的第一年,我们后会有期。


最后一天的观影票


费那奇手册里的我的名字,翻译结束之后,负责人在群里问大家是否需要改成真名,我想了一下还是用网名吧,毕竟我也不需要这份履历


和看板的合影,胸口别着的是在ABC书展买的第一届动画周的纪念别针


闭幕式之后,所有组委会和工作人员以及志愿者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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